陶天義豹眼一瞪,聲如洪鐘:“審時度勢,大丈夫所為。有何不可?”
“不錯,是大丈夫,大大的丈夫?!蔽亩êM祥L了音調(diào),陰陽之氣幾乎凝成實質(zhì)。
宋吉超沉聲打斷,如同磐石投入沸水,“二位。爭這口舌之利有何用?小靈境之中是弟子在搏命,你們在這兒吵翻天,能改變結(jié)果嗎?”
陶天義與文定海各自冷哼一聲,別過臉去。
眼下局勢,珍寶城與天煞堡看似都能依附蓬萊而躋身前十。
論過往底蘊和仙門純粹性,天煞堡略勝一籌,但優(yōu)勢有限。
若珍寶城仗著富可敵國的財力,在后續(xù)的“上貢”環(huán)節(jié)下足血本,斬妖閣空出的十絕仙門席位花落誰家,猶未可知。
陶天義盯著光幕中孤身一人的吳桂良,眉頭緊鎖。
在蓬萊羽翼下,吳桂良想淘汰珍寶城隊伍已無可能。
后續(xù)如何爭奪那席位,他心中急速盤算。
文定海同樣不敢說有十足把握。
論仙門正統(tǒng)性,天煞堡確實壓珍寶城一頭。
十絕仙門席位空缺乃史無前例,評選標準模糊,他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上層十絕仙門大佬們的坐席,心思活絡(luò)地盤算起“打點”的門路。
“怎么?這就開始琢磨著該給哪位大佬塞多少錢了?”陶天義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心思,語氣滿是鄙夷。
“陶堡主此差矣。”文定海神色一正,義正詞嚴,
“十絕仙門席位,何等尊崇?豈是黃白之物可以褻瀆?
“若賄賂真有用,平日里你天煞堡收我珍寶城的‘禮’還少嗎?可曾見你讓過半分利?”
“那是你給得還不夠多?!碧仗炝x咧嘴一笑,露出森白牙齒,“你要真能開出個讓老子心尖兒都顫的價格,把這十絕仙門席位讓給你又何妨?”
“呵,”文定海冷笑,“聽陶堡主這口氣,倒像是這席位已然是你天煞堡的囊中之物了?”
“咳?!彼渭刂乜人砸宦暎俅未驍噙@無休止的機鋒,平靜的目光掃過兩人。
“二位,恕我直,你們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?
“這話里話外,怎么聽著像是斬妖閣那位小兄弟已經(jīng)出局了?
“楊毅不死,你們兩家的美夢,終究還是鏡花水月一場空?!?
“宋老弟?!碧仗炝x哈哈大笑,渾不在意,“你那小兄弟就算有三頭六臂,一個人能翻起什么浪?他還能學(xué)樂山,一個人滅掉兩隊人馬不成?”
“浪大不大,你且看看他現(xiàn)在在做什么吧?!彼渭种赶蚬饽?,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,終于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、甚至帶著點欣慰的笑容。
兩人重新看向幕布,原本得意的表情,逐漸凝滯。
……
轟轟轟轟轟——!??!
日照城內(nèi),珍寶城的弟子們徹底懵了。
劇烈的爆炸在四面八方同時炸響,地動山搖。
雷暴裹動山搖。
爆裂的能量,四散的雷光,燃燒的熱流,裹挾著碎石斷木四處飛濺,堅固的房屋如同紙糊般接連倒塌。
煙塵與能量的強光吞噬了街道。
“怎么回事?誰干的?”
城東區(qū)域,文天琪灰頭土臉地從一棟搖搖欲墜的樓宇中沖出,望著瞬間化作煉獄的街道,又驚又怒,聲音都變了調(diào)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