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那些清流人士卻拒不承認(rèn)冉閔的帝位。說起來,中國歷史上的清流名士,其實也夠惡心人的,他們除了會夸夸其談,其他一無是處??偢杏X自己才是最有才能的人。所謂的風(fēng)骨,就是一味的對抗。特別是明朝最甚,不管皇帝的政策決議,是對是錯,他們一概反對。敢反皇帝,就是有風(fēng)骨,就會擁有人望。
其實,這只是表面現(xiàn)象。有道是槍桿子里出政權(quán)。只要冉閔保持著他的絕對武力,他在魏國北方的統(tǒng)治,基本無可動搖。但是,這也不能說沒有一點效果。至少,有了晉朝的承認(rèn),在法理上,那此清流名士就沒有了反冉閔的借口。
冉閔道:“自朕起兵反石氏以來,唯恐田園毀于戰(zhàn)火,百姓流離失所,死于非命,固,若無胡虜壓迫漢人,朕從來不主動攻擊任何一個漢人樂土。朕從羯人手中奪得冀、兗、洛、并、豫六州,從段部鮮卑手中奪得青州,從鮮卑慕容部手中奪得幽、平、營三州,從氐人手中奪得司州,至于張氏涼、沙、河三州,若非涼國張氏主動攻擊我大魏,朕豈會輕啟戰(zhàn)端?而晉國在這方面做得則不光彩吧。永興二年,朕敗于石祇之手,大魏精銳幾乎喪盡,是誰策反徐州刺史周成、兗州刺史魏統(tǒng)、豫州牧張遇、荊州刺史樂弘反魏附晉?永興六年,天下本無事,可盡享太平,然而,是誰從徐州犯我大魏青州,是誰從荊州犯我大魏豫州?又是誰從益州犯我大魏梁州漢中?又是誰犯我大魏雍州關(guān)中?”
劉群道:“當(dāng)年懷帝失德,不能守器,舊都洛陽失陷,接著又獻(xiàn)長安。劉淵、劉曜、石勒、石虎、割據(jù)一方,晉國倒不思討伐不臣,恢復(fù)大好河山。然而,吾皇陛下順天應(yīng)民,高舉義旗,推翻石氏暴政,晉國無故征討我大魏,是何用心?”
面對劉群的責(zé)問,王坦之不怒不火,面不改色的道:“石氏禍亂中原,這都是不得已的事情。不過,百姓思安,早已不愿意打仗了。吾皇陛下有,他與魏國皇帝陛下,都是天命所歸。這個時候,若魏國皇帝陛下執(zhí)意繼續(xù)打下去,則會背棄人心,不僅會落下窮兵黷武的名聲,恐怕也會重蹈覆轍!吾皇陛下不是怕你,只是為求一個天下太平!”
聽了這話,冉閔原本很好的心情,一下被破壞了。他勃然大怒,拍案而起,怒道:“既是不怕……”
冉閔看到劉群、崔悅連連向冉閔使眼色,冉閔就立即停下說話。
劉群道:“以晉國皇帝的意思,是讓我們魏軍長水軍從建康撤退嗎?”
王坦之欣然道:“正是如此!”
崔悅道:“真是打得好算盤!洛陽那里你們繼續(xù)進(jìn)攻,卻讓我們大魏不打你們魏國,莫非大晉欺我大魏無人呼!”
王坦之道:“也非單單讓魏國撤軍,吾皇陛下已經(jīng)命特使前往西府軍中,若西府軍繼續(xù)進(jìn)攻大魏,就命西府軍就地解散,雙方皆息兵止戈,共享太平!”
條攸笑道:“攸曾聽聞,晉朝如今大肆招募軍隊,晉朝各州郡,已傾起,大大小小近百支新軍,難道這只是為了剿匪不成!”
“這!”王坦之一時啞口無。
事實上,褚蒜子并沒有打算與魏國南北對立,而是一心要平定北方。魏國新立,新舊勢力需要一個很長的磨合期,這就晉朝唯一反敗為勝滅掉魏國的機(jī)會。一旦讓冉閔把魏國的各種勢力整合起來,晉朝就等著被滅國了。
所以,褚蒜子不僅要打破門閥對人才的控制,而且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來訓(xùn)練她的諸多新軍。而晉朝現(xiàn)在,就是缺少時間。只要能與魏國議和,她就可以訓(xùn)練出更多更有利于指揮的軍隊。
王坦之一時語塞。他不死心的道:“我們大晉從洛陽撤軍,魏國從建康撤軍,雙方握手和,不知陛下意下如何?”
冉閔道:“任何事都講不過一個理字,你們晉國將我們大魏的梁州、豫州南部三郡打得稀爛,現(xiàn)在居然空口讓朕退兵,門都沒有!”
“不知陛下如何才肯退兵?”王坦之心里暗暗大喜,他就不怕冉閔獅子大開口,就怕冉閔連口都不開。只要冉閔提條件,王坦之就有信心說服冉閔。
冉閔道:“除非晉國愿意包賠我們大魏的此次戰(zhàn)爭損失!”
“不知如何包賠?”
“割讓東?,樞芭沓侨?,賠款一百萬金,米糧三百萬石,絹十萬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