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元璋笑罵道:“老家伙,咱還以為太孫許了你什么富貴前程呢,萬一以后成了咱的頂頭上司,咱也好提前敬你一碗酒,認(rèn)個人情來!”
盡管嘴上不饒人,但是朱元璋心里是一點都不生氣,甚至有些欣慰。
為君者,當(dāng)恩威并重,才能讓人服氣。
以權(quán)壓人只能讓軍中漢子暫時服氣,長期以往卻容易滋生悖逆之心,唯有以德服人才是長久之道。
聽老校官的話里話外都對朱雄英贊不絕口,想來他們是發(fā)自肺腑的愛戴太孫。
沒想到啊,自家的大孫小小年紀(jì)竟然有這么大的能耐,都會收買人心了,少年人真是前途無量??!
老朱心里高興又和老校官聊了幾句,酒喝完后,便準(zhǔn)備告辭了。
“今天就到這里,咱還有公務(wù)在身,不能再喝了,就先走一步吧?!?
聞得此,剛坐下準(zhǔn)備喝口酒的朱樉有些遲疑道:“???我還沒喝……”
朱元璋一個眼刀過去,朱樉就立馬放下酒碗,行禮告辭,悻悻然地和自己老爹登船回岸。
而此刻的岸上,馬皇后剛帶著一眾皇子皇孫用膳完畢,看著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孩子們馬皇后很是高興。
大虎帶著錦衣衛(wèi)在一片空地上搭起帳篷,將營地安排妥當(dāng)。
雖然是出來游玩,但是現(xiàn)在的景象遠(yuǎn)遠(yuǎn)比不上后世的繁榮!
即便是外灘也不過是一大片無人問津的鹽堿地,沒有任何景致可看,倒是幾位年幼的小皇子玩沙子玩得不亦樂乎。
當(dāng)天深夜,躺在帳篷內(nèi)的朱元璋捂著肚子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突然“咕?!币宦?,他暗道不好,那老軍頭到底喝啥酒???!
那酒壇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,沒想到還不干凈!
想著自己也是窮苦出身,哪來這么多講究,喝了就喝了,結(jié)果……
看著熟睡的兒孫,朱元璋也沒驚動任何人,自己悄悄起身,隨手抓了一把草紙便向外面的樹林去。
直到解決了腹中的官司,朱元璋起身準(zhǔn)備回去了。
夜色已深,不知何時遠(yuǎn)處竟然站了一個人,將朱元璋嚇了一跳,隱隱約約看著像是自己的二兒子朱樉,正準(zhǔn)備喊他一聲,又看到一人走來。
朱棣想著白天的事輾轉(zhuǎn)無眠,剛好看到二哥也沒睡便走了過去。看到兩人走到一起,朱元璋的臉色馬上凝重起來,大半夜的這兩兔崽子不睡擱這干啥?
朱元璋悄無聲息地向兄弟二人靠近。
朱棣率先開口,略帶猶豫地說:“二哥,四弟勸你一句吧,你別再如此了,要是哪一天父皇真發(fā)火了,那可就不好了!”
朱樉聞哪怕心中訝異,面上不顯還略帶不解道:“四弟你沒睡醒?這沒頭沒尾的說的什么呀?”
朱棣見此,咳了一聲,沉聲道:“二哥放心,大虎睡得人事不省,不會有影響的。四弟也并無他意,只是想勸勸二哥罷了。”
聽得此,朱樉才稍稍放心了些,朱棣再次對朱樉拱手行禮道:“二哥還是好好考慮一下今后的行事吧,四弟盡于此,先走了。”
“四弟,二哥也跟你說句話,現(xiàn)在真正危險的是你,不是我?!?
仿佛是警告,又仿佛是嘆息。
朱棣轉(zhuǎn)身要回營地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,整個人愣在原地,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面前的人。
“二哥,你說什么?”
夜色朦朧,朱棣想自己應(yīng)該是做夢了吧,不然一向只知道吃喝玩樂甚至有時性情暴虐的二哥,怎么會……滿眼嘲弄地看著自己?!
無人看見的角落,朱元璋和朱棣一樣震驚。
朱樉沒再多,拍了下愣在原地的朱棣就往自己的帳篷內(nèi)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