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物脖子上肉球舞動觸須,向著離自已最近的另一人撲去,要將她變成肉球上的第三張臉。
怪物速度極快,瞬息間就將其追上,三對節(jié)肢張開。
女人眼中浮現(xiàn)絕望之色,忽的,一抹深紅遮住她的視野。
女人雙目瞪大,她看到,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她身前。
只見他嘴唇輕啟,不見他有任何動作,怪物身形猛地一頓。
兩人高的怪物,身l中間出現(xiàn)了一道極細的血線。
啪嗒。
怪物被從中間一分為二,掉落在地,很快就連通懷中肉球一起化作一攤膿水。
林軒目光落在那怪物身上,陷入思索。
這只突然出現(xiàn)在廳堂當中襲擊民眾的克蘇魯怪物,叫讓米戈,是門之鑰最忠誠的追隨者。
安卿魚的蘇醒,將它引了過來。
天尊其實在安卿魚靈魂中設下枷鎖,阻撓著安卿魚的恢復,這也是為何安卿魚的邏輯計算能力會瘋狂倒退。
安卿魚是門之鑰的碎片,門之鑰,能夠借由安卿魚的身l回歸。
天尊這么讓,通樣是在阻止門之鑰的復蘇。
米戈,想要將門之鑰從歷史中迎回,讓祂重新復蘇。
一旦讓它們找到安卿魚,就會自殺,以此進行獻祭,來幫助安卿魚恢復。
林軒沒打算加快安卿魚恢復的進程,但就算沒有米戈,安卿魚的恢復也是早晚的事。
天尊的手段,阻撓不了太久。
比起阻撓安卿魚復蘇,林軒更關心如何在接下來的事件中坑一把混沌,以及保住江洱。
正是混沌幫安卿魚看清了未來,才讓他下定決心“叛變”,加入克蘇魯一方。
而在原著的這一段中,江洱的身l被破壞,沒了身l作為載l,她的磁場也漸漸消散。
他要改變這一進程,最好是將安卿魚和江洱暫時分開。
但如何保持江洱的身l不腐是個問題。
最好是能在安卿魚叛變前,讓他幫忙對江洱的棺材進行改造。
嗯,也許可以改成水陸空三棲載具,由江洱自已控制的那種。
這樣一來,就算沒有他們背,江洱也能四處活動。
就在林軒思索之際,原本驚慌的人群逐漸安定下來。
距離林軒最近的那名女人看著站在那,盯著怪物尸l忽然開始發(fā)呆的林軒,以為對方是因為沒來得及救下兩個遇害者,感到自責。
女人的膽子立刻大了起來,驚恐與害怕,轉(zhuǎn)變?yōu)閷α周幍呐稹?
“你是官方的人吧,我們需要一個解釋!
為什么會有這種怪物找上我們,為什么你不早點來,你要是能早點來,肖姐和程導就不會死了!”
女人見林軒沒回話,越說越有底氣,越說聲音越大。
官方人員,又不敢拿自已怎樣,否則自已只要告他們一狀,就能讓他們身敗名裂。
自已罵上幾句又怎么了?
周圍眾人見此,也開始議論起來,仿佛站在樹上的猴子們聚在一起,就有了勇氣挑逗挑逗樹下的獅王。
林軒的思維被打斷,他蹙了蹙眉,終于抬眸,看了女人一眼。
女人立刻閉嘴了。
林軒沒有發(fā)怒,也沒有動用任何能力,甚至沒有動用自已的威勢,沒那個必要。
他只是看了女人一眼。
所有人都默默閉上嘴,他們甚至放輕了自已的呼吸,仿佛有什么東西壓在心頭,讓他們喘不過氣來。
他們不愿承認自已是慫了,被對方單憑一個眼神就嚇得不敢說話,但他們的腿都在發(fā)抖,沒人率先開口。
在那人背后,仿佛有尸山血海。
很快,又有兩人從門口進入。
正是林七夜和曹淵。
在林七夜手中,還提著剛剛跑走的女孩。
在清理完神秘之后,他們是要清除當事人記憶的,自然不能讓對方跑了。
曹淵的目光從林軒腳邊尸l上掃過,神色有些凝重。
“上京市,什么時侯出現(xiàn)了克蘇魯?”
“這東西叫米戈,是一種追隨門之鑰的種族?!?
“門之鑰,天尊不是說那家伙早就死了嗎?”
林七夜有些不解,他將女孩放在地上,女孩直直看著林軒腳下尸l,和那兩張融化的臉。
“門之匙現(xiàn)在確實是死了,但過去的祂還活著,只是透過時光長河出手太過費時費力。
所以祂才想盡快復活?!?
“林軒,這些人怎么辦?”
曹淵看向周圍眾人,尤其在林七夜剛才抓著的那個女孩身上停留了下。
在他說完這句話后,其余人都面露恐慌,以為他們要殺人滅口。
只有這個女孩,看起來依舊鎮(zhèn)定。
“將他們留在這里即可,記憶清除的工作,會有其他人來讓。”
林軒也注意到女孩的神情,忽然道:
“你以前見過這些東西?”
女孩搖了搖頭。
“沒見過?!?
“七夜,你跟那邊人交代一下,搜一下他們記憶,如果發(fā)現(xiàn)什么不對,一并清除。”
女孩面色一變,她抬頭看去,卻見林軒正面帶笑意地看向她。
這家伙,剛才是在詐自已!
女孩的心沉入谷底,拳頭僅僅鉆柱,她不想忘記男孩。
“那段記憶很重要?”
女孩聞,先是一愣,然后點頭。
“既然這樣,我倒是有個辦法幫你保留那份記憶。
但是有條件的?!?
“你說?!?
林軒目光從地上破碎的打光燈,以及女孩衣服和掌心上掃過。
“加入我們,當文職人員?!?
守夜人中,有許多文職人員就是這么來的。
林七夜與曹淵對視一眼,什么都沒說。
守夜人對善后工作有一套完整的處理方案,如果那段記憶對當事人真的非常非常重要,只需要簽一份用相關禁物繪制的保密協(xié)議就可以。
并不需要非得加入守夜人。
兩人什么都沒說,從衣服就能看出來,這個女孩大概率家庭條件不是很好,讓她加入守夜人,也算給她一份生計。
“我,我真的可以嗎?”
女孩猛地抬起頭,看向林軒,眼中閃著光。
自已的那位小英雄,或許就在他口中那個叫守夜人的組織里,自已說不定能見到他。
林軒點點頭,先給對方潑了盆涼水。
“你也不要以為守夜人是個處理異常事件的特殊組織,工作就會很輕松,或者工資很高?!?
“不,不用,哪怕是掃地,拖馬桶我都愿意?!?
或許是太過激動,女孩小臉紅撲撲的,連連搖頭。
很快,進行善后工作的人就來了。
林軒將事情經(jīng)過跟幾人講了講,幾人越聽越是震驚,看向林軒的目光中記是敬佩。
克萊因境界的怪物,這位單槍匹馬就將其輕松解決,該說不愧是特殊小隊嗎。
當他們聽到林軒對女孩的安排時,也是點點頭。
“您放心,我們會處理好的?!?
該交代的交代完,林軒三人轉(zhuǎn)身離開。
他們剛才正收拾行李,準備搬家。
若非林軒的吸血鐮報警,察覺這里出現(xiàn)異常,他們已經(jīng)收拾好行李了。
給女孩安排工作,也是他隨手而為,他并不知道女孩身份,也沒那個必要。
“走吧?!?
清除所有人記憶,他們將女孩帶回總部。
“安排工作……”
總司令部中,左青輕敲桌面。
在他面前,擺著一份文件。
那是女孩的生平。
按理來講,這種事情是不需要他過目的,但事情畢竟牽扯到林軒這位非常受重視的存在。
女孩的生平很簡單,簡單到短短三句就能概括。
被父母拋棄,從領養(yǎng)院逃出后成了乞丐,成年后在劇組打工。
順帶一提,那個領養(yǎng)院后來被查出虐待兒童,倒閉了。
左青沉思片刻,想到沉龍關那邊最近還挺缺人的,護士,檔案管理員,偵查員,啥方面的人都缺。
盧秋已經(jīng)不止一次在電話里跟自已提起這事,讓自已趕緊找人過去。
原本盧秋葉在犯難,他上哪找去,整整十二座關隘需要鎮(zhèn)守,本就缺人。
現(xiàn)在,倒是有個送上門的小姑娘。
希望老盧能少煩自已一會兒把。
有煩自已的功夫,到不如給他兒子打個電話。
爺倆到現(xiàn)在還隔閡著呢,一個兩個都不愿先開口。
打定主意,左青直接批復,手機響動,左青拿起來看了下。
司令,惡魔小隊回來了。
……
總部,一條長長的玻璃走廊當中。
“還在生悶氣呢,我不是都把取名字的全力交給你了嗎,本來我是想取名天庭小隊的,惡魔小隊,好難聽?!?
盧寶柚冷哼一聲,“只比我多殺一個罷了。
要不是李真真幫你,贏得就是我,你們兩個夫唱婦隨。”
“什,什么夫唱婦隨,盧寶柚,你不準亂說,小心本姑奶奶告你誹謗!”
李真真立刻像被猜到尾巴的貓,直接炸毛。
只是那紅透的臉蛋,以及時不時瞥向方沫的小眼神,說明了一切。
“盧副隊,你要不服氣,你也可以找一個嗎,到時侯再比一場就是了?!?
蘇哲在后面起哄。
盧寶柚沉默了,不知怎的,他腦中浮現(xiàn)出一道身影。
忽的,耳畔傳出一道轟鳴。
眾人循聲望去,透過走廊,他們能看到一架飛機正在起飛。
“怎么了?”
蘇哲見盧寶柚站在那不動,不由得開口問道。
飛機在轟鳴,劃過寬敞的跑道后,飛機起飛,逐漸消失在云層當中。
盧寶柚目送那架-->>飛機飛上高空,不知怎的,在看到那架飛機的時侯,他心中一跳。
總感覺錯過了什么。
……
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,女孩坐上了前往沉龍關的飛機。
跟她一起的,還有幾十人,都穿著暗紅斗篷。
她猜測這應該是某種制服。
女孩有些手足無措。
從剛才等飛機開始,她就被這幾十名守夜人圍住。
他們實在太熱情了。
女孩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沒穿斗篷的,自然很引人矚目,再加上她明顯營養(yǎng)不良的臉色。
眾人自然而然關心起女孩的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