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司馬天元問話的時候,仇千秋已經(jīng)一個抬手,以磅礴勁力將司馬天元存放于門外的重劍,直接攝取到了手中。
他投往司馬天元的目光中,則是犀利如刀,殺機暗藏。
而如王守一,沈知謀等人,更是直接閃身,阻攔在了大門口處,不給司馬天元任何逃逸之機。
幾人都知司馬天元的這些話,不過都是狡辯之辭。只以李軒拿出的這些證據(jù),就足可為這位司馬校尉定罪。
六道司誅除邪魔,難道還一定要問這些邪魔為何禍亂人間,究竟有什么理由嗎
這是我的部屬樂芊芊從南京戶部,查到的一份文檔。
李軒揚了揚手中的另一份卷宗:乃是二十五年前司馬通玄——也就是你現(xiàn)在的父親,將你過繼至名下,并易名為司馬天元的戶籍檔案。二十五年前,你的父母因故喪子,故而將年僅四歲的你抱至膝下收養(yǎng)。
而在這之前,你的名字是房天元,乃是建靈年間大臣房孝儒的后人。昔日房孝儒被夷十族,唯有其堂弟房孝復因當時身在軍伍,得太宗寬赦,留下一脈幸免。可子子孫孫,依舊得淪為賤戶。到了你這一代,房家就只余你一人。我仍不知你為何要制造爆炸,將血無涯等人救走,可想必是與此有關
司馬天元的聞微楞,然后就沉默下來,他的臉上已無笑意,面目也漸漸陰沉。
此外這三天當中我四處走訪,得知你司馬天元自入職以來,幾乎所有的薪俸,都捐給了城外的幾座孤老院??晌胰タ催^,那邊名義是奉養(yǎng)全城孤老,可內(nèi)中收養(yǎng)的全都是年老力衰,孤苦無依的賤民之后。
李軒說道這里,神色是無比的復雜:還有,你說鎮(zhèn)妖塔圖紙一事牽強,可真的牽強嗎你的舅父顧宏已死,可當時參與工程的幾人當中,還另有三位墨門大匠在世,我前日去拜訪過其中的兩人。
其中有一位對我道,昔年你舅父顧宏對你無比愛重,時常在他們面前引你為豪,說你在機關圖紙上有過目不望之能,無論怎樣復雜的圖紙,你司馬天元只需看一眼就能原原本本的復寫。而昔日他們?yōu)楦脑戽?zhèn)妖塔水道,打造鎮(zhèn)妖塔模型之時,你司馬天元就時常出入其中。
這個時候,就連目盲老者的臉色,也逐漸發(fā)生變化。
他初時是萬萬不肯信的,可當李軒的辭一一道出。老者看司馬天元的眸中,也漸漸現(xiàn)出了痛心之意。
也就是說,當夜確系司馬天元偽裝林嫂身份,趁雷云離開法壇之際進入,埋設炸藥與神火符李軒,你可將他犯案的前后經(jīng)過,都給我詳細說清楚!
下官領命!
李軒朝伏魔總管躬身一拜,然后環(huán)視著在場眾人:司馬校尉籌劃劫獄,并非是臨時起意,而是在一個半月前,血無涯被關押之后不久就已開始籌備。從那個時候起,司馬校尉就已經(jīng)有意識的抓博蛇妖入獄,從總庫套取硫磺。在案發(fā)之前三天,司馬天元與那位林嫂就已制作好了火藥與神火符,其中一部分,已在九月十七日送至頂層。
可這里必須一提的是,在這位最初的籌劃中,并未想過利用下水道,而是準備在‘鎮(zhèn)魂柱’與法陣失效之后,直接打通第三層的外壁。他為此特意將一只九重樓境的‘穿山魔’移到了三層,而在‘穿山魔’監(jiān)牢旁,本就有一只同樣九重樓境的惡靈‘散靈童子’,前者有穿山碎石之能,后者有散靈之力,可以將外壁中那些防護符文中蘊藏的靈力化為烏有。
李軒說到這里,又從袖中那出了一張宣紙:這是司馬校尉親自簽發(fā)的調(diào)令,將原本位于三十二層的‘穿山魔’,以協(xié)助調(diào)查一樁案件為由,將之調(diào)到鎮(zhèn)妖塔第三層。可由于仇副堂主臨時起意,將血無涯等人關押入黑水牢,這位司馬校尉不得不臨時改變了計劃。
可對司馬校尉來說,這非但不是壞事,反倒是絕佳的利好。妖魔惡靈皆不可控,而相較于血無涯等人所在的樓層,黑水牢可供他們利用的高手更多,也更加強大。司馬校尉也可進一步擺脫嫌疑。
而在案發(fā)之刻,司馬天元扮裝成林嫂的模樣進入鎮(zhèn)妖塔,先以預先制作好的信箋調(diào)開雷云,然后趁著送餐之際,將火藥送入底層。之后他便返回到地下一層,在爆炸發(fā)生之后,為神慧與血無涯等人解開鎮(zhèn)元釘,并親自為他們打通水道,將神慧等人送走。
李軒再次轉(zhuǎn)過頭,看向了司馬天元:司馬校尉,不知我說的可對
司馬天元看李軒的目光也很復雜,他定定的看了李軒良久,隨后不答反問:你是從什么時候懷疑我的
就在那次遇襲之后!
李軒面無表情,眼神淡然的回應:我的神魄要較常人強大,也敏感得多。在當時就感應到校尉大人你對我含有殺機,也是在那個時候,我意識到自己可能陷入到了誤區(qū)。如果我沒猜錯,那日你現(xiàn)身,原本是欲助那些刺客將我殺死。只是因我的神夔雷音出乎你們的意料,不得不臨時改弦更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