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頭小聲詢問:“主子,珍珠可是做錯了什么?”
顏卿歡看著鏡子,眸光銳利如芒。
上一世臨死之前她才知道,自顏羽柔入府后,就一直命令珍珠在她飯菜中下慢性毒藥,才會害得她武功盡失,臥病在床。
她小聲命令:“別問太多,你盯緊她便是?!?
聞,紫玉心領(lǐng)神會,不再多問。
顏卿歡看著桌上昂貴的鎏金翡翠頭面,冷聲道:“不戴這套,去取那套最便宜的絨花頭面來。”
“是?!?
梳妝完畢,顏卿歡正吃早膳,便有下人過來請她去前廳敬茶。
慢條斯理地放下勺子,擦了擦嘴角,優(yōu)雅起身。
“我隨后便去。”
“是,奴才告退?!?
小廝退下,沈傲雪厲聲命令道:“懷柔、珍珠隨我去敬茶,紫玉、翡翠將屋內(nèi)值錢的東西全部收進(jìn)箱子鎖起來,懷誠你即刻將所有陪嫁運往郡主府安置。”
眾人異口同聲道:“是!”
……
顏卿歡儀態(tài)優(yōu)雅地走在前,懷柔與珍珠垂首在后跟著,三人穿過長廊終于抵達(dá)前廳。
陸承安、陸朝、陳氏還有二少爺陸承杰和三小姐陸思思已經(jīng)坐在里面等候。
今日,吸血蟲全員到齊,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門口的顏卿歡,滿眼的貪婪與狠毒,似恨不得將她活活分食,連骨頭都不吐!
見她邁入門檻兒,陸承安臉上掛著溫柔繾綣的笑意主動相迎。
“歡兒,昨夜為夫醉酒,不愿打擾你休息,所以便在偏房歇下,是我不好,冷落了你,還請夫人莫要怪罪。”
他這般主動解釋,反而顯得刻意,一副做賊心虛的嘴臉。
顏卿歡面上淡然處之,可內(nèi)心卻冷笑不止。
要不是昨晚親眼所見他和顏羽柔顛鸞倒鳳、搓粉團(tuán)朱,還真要被這副純良無辜的模樣給騙了。
她淺淺一笑,白皙如瓷的肌膚在日輝下蒙著淡淡榮光,眼角眉梢皆是小女人嫵媚動人的姿態(tài)。
語氣哀怨透著嬌嗔,故意嘲諷道:“洞房花燭你都錯過,幸好只是醉酒,不然看你這眼下的烏青,還真當(dāng)你與其他女子廝混了一夜呢?!?
陸承安深棕色的眸子明顯一顫,被戳中丑事,面露尷尬。
陳如玉聞,拍著桌子呵斥道:“顏卿歡你既已為人婦,就該盡心盡力侍奉夫君,昨夜承安醉酒你沒有陪在身旁照顧就算了,今日還抱怨猜忌,哪里有半點賢惠模樣?也不知你身邊的禮教嬤嬤都教了些什么規(guī)矩!”
聞,顏卿歡先是眸色一冷瞥了過去,而后繞過陸承安走上前。
“本郡主的禮教嬤嬤是太后娘娘身邊的正一品女官,是當(dāng)今圣上的乳母,不知婆婆對她老人家是否有意見,若有何指教,改日我入宮后必將您的話親自轉(zhuǎn)告于嬤嬤?!?
陳氏臉色難看,頓時不敢再拿禮教說事,畢竟皇上的乳母,她自然得罪不起。
可又不想讓顏卿歡得意,陳氏冷哼一聲坐姿端正昂起頭來,一副傲慢姿態(tài)。
“新婦第二日要向公婆敬茶,你可倒好,還要長輩等著你,可真是好大的架子??!”她冷聲斥責(zé)。
顏卿歡聞眸光泛起波瀾,勾唇淺笑著說道:“按大夏規(guī)矩,本郡主下嫁后向公婆行禮,公婆需回禮以示尊重,也就是說,我雖要向公婆敬茶,但禮畢您二位也應(yīng)當(dāng)向我回禮敬茶?!?
陳氏頓時大怒,拍著桌子喊道:“一派胡!承安瞧瞧你娶的媳婦兒,入門第一日便要讓長輩向她敬茶,可真是好大的做派,知道的以為你是郡主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太皇太后呢!”
陸承安嚴(yán)肅道:“卿歡,你是我的妻子,怎么能讓我的父母向你敬茶?”
顏卿歡冷笑著反問:“陸承安,我乃皇上欽封的朝陽郡主,位比國公,你們要我按照規(guī)矩敬茶,就應(yīng)當(dāng)按照規(guī)矩回禮,若是覺得本郡主所有誤,不如請禮部尚書前來明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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