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于穗歲坐在床邊,那嘴巴繼續(xù)吧啦:
“你們都說自己有孝心,也沒見你們給皇上喂過一回藥?古有臥冰求鯉的,你們這不用說要做到這個份上,但至少也得問問太醫(yī),什么時候過來合適?這一大早的,天色都未明,皇上本來就要好好的休息,一下一下的,看來是不想讓皇上好起來了。”
康熙現(xiàn)在也不是很想要聽于穗歲說話,他的手捏捏于穗歲的手。
于穗歲受到鼓勵,眼睛立刻亮了兩分,只見她上下嘴唇一碰,又道:“太子也是,真該好好的管管這些弟弟們了。還是直親往懂事,這知道皇上要養(yǎng)病,只送了東西過來就是,人也是在外邊問問梁公公,知道皇上無礙后,就回去。從來不來打擾皇上休息。”
康熙的有些無語,他是叫她別說了,不是讓她繼續(xù)說下去。
太子無緣無故的被罵了一頓,臉色也不好看,瞧著于穗歲,幾次三番想要張口反駁,又瞥見康熙的小動作,一時間也猶豫不決。
這幾日春風(fēng)得意,可昨天康熙一醒來,那群朝臣又頓時恢復(fù)了原樣,太子心生惱怒。
又見于穗歲這煽風(fēng)點火,陰陽怪氣的,心里越發(fā)的不順。
于穗歲又瞧康熙睨了她一眼之后,立刻轉(zhuǎn)頭看著太子:“你看你們的,這個是時候來,皇上都還沒有睡好,還不趕快回去?!笨滴跏遣皇沁@個意思都不重要,沒有出聲阻止她,不就是默認(rèn)她可以隨意發(fā)揮。
正巧太子也不想在這里憋著受氣,知道當(dāng)著康熙的面也不好找于穗歲算賬,立刻就帶著兩個別有用心的弟弟出去了。
人一走,于穗歲站起來,笑著道:“皇上等一等,我去看看藥好了沒有?!闭f罷,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。
那邊四貝勒剛出大門,就想跟太子解釋,但是太子心煩意亂,也不想聽他說這些,只敷衍幾句就揭過去了。
康熙沒能拉住于穗歲的手,眼中沉了一瞬,知道于穗歲是故意的后,心里嘆了口氣。
她到底是年輕,不懂這里面的事。
她今日在這里大放厥詞,明日后宮里他們的額娘,可就要過來對著她說三道四了。
于穗歲完全沒帶怕的,康熙要是這點都保不住她,還是趁早去見他那些列祖列宗去吧。
男人無能到這個份上,還做什么皇帝,干脆找一根面條給自己吊死算了。
沒見有幾個皇帝慘到這個地步,連后妃都轄制不住的。
梁九功見于穗歲又到堂中看太醫(yī)熬藥了,他悄摸的進去,見康熙手邊有一盞溫水,想必是麗妃娘娘剛剛給萬歲爺。
“皇上,今日早膳想吃什么?”梁九功小聲的問道,昨天皇上可能是剛剛醒不久,沒有什么胃口,吃得也不多。
康熙想了想,“雞絲粥?!卑字嗵^寡淡無味,就著小菜吃也有些難以下咽。
梁九功應(yīng)了一聲‘喳’之后,見康熙有食欲了,心里越發(fā)的高興,又問道:“可要什么小菜醬菜的?”至于大肉這些,萬歲爺現(xiàn)在肯定是不能吃的。
太醫(yī)說是飲食清淡,辛辣葷腥都不能吃,這雞絲粥肯定是也不能用雞湯煮,只能將白粥煮好之后,上面放上單獨煮好的雞脯撕成的雞絲。
康熙不想吃醬菜,種類再多,也是那個味,嘶啞的喉嚨說了那三個字后,又跟生銹的鈍刀一樣慢慢的割著,他忙將手里的水喝了一半下去,擺手。
梁九功得了吩咐,立刻去辦。
于穗歲在堂中的紫檀木圈椅上坐著,瞧著太醫(yī)精心的照看著小藥爐,拿著一把蒲扇慢慢的扇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