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樓的左側(cè),隱藏著一個略顯狹小的房間,房門上赫然寫著“分娩房”三個大字,字跡雖不張揚,卻透露出一種難以喻的莊重與神秘。秀妍正邁著沉重的步伐,準(zhǔn)備朝樓道的另一端緩緩走去。就在這時,一個打扮得極為時髦的女孩從她的身邊擦肩而過,如同一陣突如其來的清風(fēng),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青春氣息。
那女孩朝著分娩房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,她的步伐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堅定與急切。盡管她的臉上鋪滿了厚重的化妝品,試圖掩蓋住自己的青澀與稚嫩,但那雙清澈的眼睛和那張略顯稚嫩的臉龐,還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年齡并不大,或許只有十三四歲。她的皮膚異常白皙,仿佛從未經(jīng)歷過陽光的洗禮,又或者是某種難以說的原因?qū)е碌纳n白。
秀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女孩的肚子所吸引,那是一個明顯隆起的腹部,至少已經(jīng)有四五個月大了。在女孩的身后,緊跟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,他的身份不而喻——醫(yī)生。醫(yī)生看著女孩,眼中閃過一絲復(fù)雜的神色,他輕聲問道:“想好了嗎?肚子已經(jīng)六個月了?!比欢?,他的話還未說完,就被女孩打斷了。女孩看了秀妍一眼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,隨后她擺了擺手,繼續(xù)堅定地朝著分娩房走去。不知道是因為發(fā)現(xiàn)了秀妍的存在,還是出于其他原因,秀妍無從得知。
這一刻,秀妍突然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剛才那個醫(yī)生對自己說的話。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,淚水在眼眶中打轉(zhuǎn),最終無法自制地滑落而下。她不知道那個女孩將來是否會后悔和傷感,但她知道,這一刻的自己,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慨與同情。
秀妍深吸了一口氣,努力平復(fù)自己的心情,然后繼續(xù)朝著樓道的另一端走去。終于,在方向的盡頭右側(cè),她看到了期待已久的掛號區(qū)。她快步走了進去,只見前臺坐著一個年輕的女護士。那女孩看起來年齡并不大,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。當(dāng)秀妍接近前臺時,女孩依然把頭深深地埋在桌子上,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。
秀妍清咳了兩聲,試圖引起她的注意。女孩這才抬起頭,用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秀妍,聲音平淡無奇地說道:“掛號得要馬上就醫(yī)者,就要30元,在當(dāng)年的農(nóng)村,30不算很少了。秀妍緩緩地從她那略顯陳舊的荷包中,掏出了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,那紙幣在陽光下閃耀著誘人的光澤。她輕聲細(xì)語地對身旁的女護士說:“姐姐,這剩下的錢,就麻煩您代為保管和照顧了?!?
女護士一聽這話,立刻將目光投向了那張百元大鈔,眼中閃過一絲驚喜。她迅速抬起頭,臉上綻放出一張迷人的笑臉,聲音也變得格外甜美:“你和我來吧?!毙沐劊⒖叹o跟在她的身后,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,不一會兒就走進了一個寬敞明亮的房間。
女護士對著房間里一個身穿潔白褂袍的年輕男子喊道:“喂,你過來幫她瞧瞧,說是腹痛?!蹦莻€男子輕輕地點了下頭,臉上掛著一抹溫和的微笑。
女護士一轉(zhuǎn)身,臉上的笑意更濃了,她對著秀妍說:“妹妹,等下要是有什么事,就叫我一聲?!毙沐参⑿χc了點頭,心中暗自感激這位熱情的女護士。
隨著門輕輕關(guān)閉的聲音,秀妍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,時針已經(jīng)悄然指向了十一點二十分。她抬頭望向?qū)γ娴哪嗅t(yī)生,外形看起來他。大約二十多歲,長相雖不算特別出眾,但給人一種溫文爾雅、如沐春風(fēng)的感覺。
對秀妍而,她更喜歡和這種讓人相處起來感到舒服的人打交道,無論是長相還是做事風(fēng)格。她心中暗自揣測,這位男醫(yī)生應(yīng)該是個實習(xí)生吧,否則那個女護士的態(tài)度也不會如此反常了。
秀妍正想得入神,突然,男醫(yī)生發(fā)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。這聲大笑也讓秀妍瞬間回了神,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(jīng)盯著別人的臉龐看了半天,這是多么不禮貌的行為啊。她連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順勢將旁邊的椅子拉過來坐下。
那個男醫(yī)生見狀,也跟著坐在了對面,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的笑容:“你是秀妍是吧,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(diào)侃和好奇,你給那個小護士錢了??!贬t(yī)生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,不等秀妍回答。他又繼續(xù)說你給了那小丫頭不少好處吧?秀妍一聽這話,心里頭第一反應(yīng)便是男醫(yī)生在暗示她得意思意思,于是她趕忙將手伸進了口袋,正打算掏出荷包來,準(zhǔn)備給醫(yī)生塞點紅包。可男醫(yī)生卻連連擺手,連著幾聲說:“不不不,我可不收這些的,我可不是這個意思。我只是想啊,能讓那小丫頭對你露出那么燦爛的笑容,不花錢是不可能的,我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看見她笑得那么開心了,等我這個記在我賬上。